她是个很内向的人,这份内向并不是出于胆怯或者羞涩,而是一种来自“天才”的诅咒。她并没有被别人孤立,相反是她自己不合群。在那个城市,各种艺术作品是组成社会的重要部分,即使在这样的环境里,她也完全是一位佼佼者。她是个天才,奇才,鬼才,所有人都对她称赞不已,但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听懂她在那每一个音符中传达的呐喊和孤独。直到那个人出现在她生活中。
落幕了,不出意外结果。谢尔盖坐在幕布后,盯着外面沸腾的人群和称赞的声音,再次发出声声叹息。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,很细腻,很柔和,如同在雪地上蹦跳的一只小鸟。
谢尔盖转过身去,用疲倦的眼神望向声音的发源处。一个棕色头发的少女抱着拿着许多清洁工具向这边走来。那人看到谢尔盖的目光,顿时被吓了一跳。
(资料图)
“你是谁?来这里做什么?”似乎是习惯了如此,谢尔盖的语气有些尖锐和高傲。
“我……我是……我叫露德维晞,我父亲是这里的清洁工,他最近生病了所以我来代替他工作。”少女紧张的颤抖着,模糊不清的表达着她想说的话。
她楞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了冷酷。“好吧,做你该做的,别打扰我。”
旋律响起,宛若高山似流水,静静的流淌着,耸立着。
‘我希望我永远自由,就像风一样,可现实是我一辈子都将被束缚,自由只是奢望罢了,可悲,真是可悲啊’ ‘纯粹的艺术不该被金钱所物化,所有的东西都不该被金钱物化。而我呢,一个天才?商品罢了。’
钢琴独奏声如一只沾湿翅膀艰难飞行的蜻蜓,在雨中缓缓地,缓缓地,毫无方向的飞行着。
人生在世,孤独便是迷茫。
倘若,人可以许下一个愿望的话,我希望得到自由。
合上钢琴的盖子,望着窗外。霓虹灯掩盖了原本晚霞的颜色,令人眼花缭乱。
“额……谢尔盖老师”曲罢良久,入迷的少女方才清醒了过来。“请问这是老师的新曲目吗?我觉得,我觉得比您演奏的曲子还好听呢。”
谢尔盖什么都没说,默默起身,往玻璃杯里倒满了香槟,
“这首歌,被财阀们打回来了。”谢尔盖望着冒着气泡的香槟。“他们肯定我的才华,又能那么样?我依旧不是我自己。”虚掩的幕布外是空无一人的音乐厅仅有此时,她才能发自内心的流露出自己想表达的情感。
“那些观众,大半都是不懂音乐的。只是为了虚荣心,而花大价钱买个虚荣,买个面子。”
“呜,我没有那些钱啦,我家很穷的说。父亲的药钱都出不起,我真的没办法啊。我也不想辍学打工,但实在是上不起学了。再这样下去,会被赶出城的吧”露德维晞越说越小声,直到声音变为微微的抽泣声。
谢尔盖望着她,自己虽然受到束缚,孤子一人,但自己从未想过诸如温饱的问题。自己拥有的已经很多了,不是吗。
人不能太贪心,被欲望驱使的人走不远。她想要的很纯粹,但越是纯粹的东西就越难得。
“嗯,拿去吧”谢尔盖从包里翻出自己的钱包。本身就对物质不感兴趣的她积蓄完全不知道怎么花,面前这个少女明显更需要这些钱。
“啊?啊?”露德维晞当场愣在原地。她自然是不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。
“钱啊,不要嘛?”谢尔盖将钱包放在桌子上,向身后的安全通道走去。
“啊,谢尔盖老师!”露德维晞从震惊中脱离后,谢尔盖已经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。露德维晞赶紧抓起钱包追了下去。
出了大门,天已经全黑了。谢尔盖一个人走在江边,望着霓虹灯照耀的和弦市。超大的贫富差距让这座城市的底层人民近乎无法生存,繁荣并非为每个人所生。
“谢,谢尔盖老师!”露德维晞三两步追上双手插兜的女子“你的钱…我不能要”
“为什么不要?”谢尔盖回过头,白色的头发垂下来遮盖了一只眼睛,青色的眼睛与大红大紫的霓虹光产生了强烈的对比。
“唔,谢尔盖老师,您很孤独吧?我,我知道着有些冒犯,但您的音乐里,有一种压抑和孤独。我在想,您是否从来没有过朋友?”露德维晞有些紧张,以至于说话结结巴巴的。面前的谢尔盖仿佛一座大山,沉默的耸立着。
“……”谢尔盖的嘴唇动了动,但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是的,这个人,她听得懂。一个扫地的女儿,听得懂。
若此生有知音,必然是你,露德维晞。
此后,音乐厅的第一排专门留了一个位子。它属于露德维晞,属于谢尔盖的知音。无论每次演出是多么座无虚席,这个位置也一直为她准备着。即使那个少女贫穷无比。
谢尔盖开始在经济上接济这位好友,也许她们的关系已经不仅仅于好友了。(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)那些停滞的资金总算有了用途,在一次次的约会里,谢尔盖终于表达了自己的心意。
“那啥…嗯,那什么”谢尔盖有些笨拙的想把话说出来,目光躲闪着。
露德维晞却抱住了她,吻上谢尔盖的脸颊。“再次冒犯啦…有些事情,不用说出来的。”
时间一晃,四年过去。
一曲结束,身着礼服的女子鞠了个躬,缓缓走下舞台。此时,谢尔盖已经是和弦市的黑幕了,在摆脱了众多财阀的掌控后,她最终坐到了这个位子。
“今天怎么样?”露德维晞,靠在后台的一个椅子上,豆大的汗珠不断留下来。
“什么…还……还行…但,但”她眼神有些躲闪,今天演奏的是新曲目。换做平常,若是有新的曲子,她一定会激动的解析个老半天。
“是不是不舒服?”谢尔盖关切的坐在爱人身边,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。
“不,也许…”
结果是所有人未有想到的。缺失症缠上了这个年仅25岁的孩子。
最开始是耳鸣,听力障碍。
然后是模糊,最后是完全归于静默。
是的,她听不见了。
倘若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理解你,而唯一懂你的人,却再也听不到你了。你会作何感想?
于是,谢尔盖要写一首歌,一首听不见的人也能感受到的歌。这谈何容易,成堆的废纸团堆满了黑幕的办公室,她本身就不喜欢政治,此时更是无所谓了。
更糟的事她身体也一天天虚弱下去,就像秋天的枯叶。她睡得时间越来越长,长过了醒着的时间。即使使用最好的医疗手段,也无济于事。
她走了,在一个深秋。
“谢谢你,谢尔盖。你是我的知音,你是我唯一,我唯一珍惜的东西。”
她最后演奏了一首曲子,是四年前谢尔盖所演奏的。露德维晞记住了每一个音符的位置,时间。即使她已经完全失聪,却也完美的演奏了这一首歌。
忘记说了,谢尔盖将这首曲子命名为《高山流水》。
此后,很少有人见到谢尔盖了。和弦市被商协的人所接管。黑幕本人却再一遍又一遍的,近乎疯狂的创作着。
不满意,划掉,重写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年。
我曾经活了四年,其他的时候,我都是死的。
钢琴声从音乐厅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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